“有一天我一时高兴,走进一座清真寺。寺中只有一个老法师,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信女在那里念念有词。她袒着胸部,两个乳头之间缀着一个美丽的花球,其中有郁金香,有蔷薇,有白头苗,有土大黄,有风信子,有莲馨花。她一不留神,把花球掉在地下,我急忙捡起,恭恭敬敬替她放回原处。我放回原处的时间太久了些,恼了老法师;他一知道我是基督徒,就叫出人来,带我去见法官。法官着人把我脚底打了一百板子,罚作苦役。我恰好和男爵同时锁在一条船上,一条凳上。同船有四个马赛青年,五个拿波里教士,两个科孚岛上的修士,都说这一类的事每天都有。男爵认为他的案子比我的更冤枉;我呢,我认为替一个女人把花球放回原处,不象跟一个侍从官光着身子在一起那样有失体统。我们为此争辩不已,每天要挨二十鞭子;不料凡事皆有定数,你居然搭着我们的船,把我们赎了出来。”
老实人问他:“那末,亲爱的邦葛罗斯,你被吊死,解剖,鞭打,罚作苦工的时候,是不是还认为天下事尽善尽美呢?”邦葛罗斯答道:“我的信心始终不变,因为我是哲学家,不便出乎反乎。来布尼兹的话不会错的,先天谐和的学说,跟空间皆是实体和奇妙的物质等等,同样是世界上的至理名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