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婚姻!”他嘲讽地说,“我现在离这种事多么遥远啊!”
聂赫留朵夫想起了昨天曾打算把全部真相告诉她丈夫,向他悔过,愿意听他随便发落。但今天早晨他又觉得事情并不是像他昨天所想的那么容易。“再说,既然人家不知道,又何必叫他难受呢?如果他问到我,我就对他说。何必特意去对他说呢?不,没有必要。”反正他不再到她家里去了,从此和这个女人斩断关系,绝不藕断丝连。
把全部真相都告诉米西,如今他也觉得同样困难。这种话也是不便于启齿的,说出来是要得罪人的。世界上有些事只能心照不宣。今天早晨他做了一个决定:他不再到她家里去了,如果这家的人向他盘根究底,他就说实话。
而在对待喀秋莎的问题上,他却不能推卸责任。他想:“我要到监狱里去,告诉她,请求她宽恕我。必要的话,我就和她结婚。”
这种为了道德上的满足而牺牲一切,并同她结婚的想法,今天早晨特别使他感动。
关于钱财方面的事,他决定处理得合乎他的信念。那就是拥有地产是不合理的。即使他不够坚强,还不能放弃一切,他也要尽他的能力去做,不欺骗自己,不欺骗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