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里话外,没提儒家半个字,陆沉不由讶异,陛下这是何意?打算只收拾衡王了事?
仔细咂摸文帝的话,陆沉蓦然醒悟,文帝这番话虽然没提儒家半个字,但最后那句“严加审讯”,其用意不言而喻。
无外乎是觉得花青虞的供词不足以令人信服,唯有让衡王亲口攀咬,才足以定儒家之罪!
陆沉琢磨片刻,拱手道:“陛下,衡王虽罪大恶极,但毕竟身为藩王,位高尊贵,督监院可监视询问,却无抓捕审讯之权,若是越权将衡王抓回督监院,定会惹得朝野微词,怀疑陛下是刻意针对衡王,甚至是……针对儒家,到时只恐误了大事。”
这摊浑水,迄今为止,已然是蹚得够深,以陆沉向来的明哲保身之道,逼迫花青虞攀咬儒家已经是他所能尽职尽责的极限了,再绞尽脑汁让衡王也咬上儒家,无异于是越陷越深。
儒家在大齐威望极重,陆沉可不想让世人都知道,儒家是他一手推向深渊,否则还不落下个残害忠良的名声?往后即使位极人臣,怕是也逃不掉“奸佞”的帽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