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说,诗文的创作,应当密切结合当时的“时”、“事”。有这种认识的人,又岂止一个白居易。
总体来看,中唐史学之趋向于重视经世作用,并不是偶然的或孤立的现象。一方面,这是当时的社会条件所决定的,它要求史学家把从现实去考察历史与从历史来观察现实结合起来,即把现实作为研究历史的起点和归宿。另一方面,经世思想在当时已或多或少成为一种学术文化中的潮流。《通典》是这个潮流的产物,又是这个潮流的一部分,故而“大为士君子所称”[95]。
(四)通史撰述的复兴和新的史书体裁的出现
在西汉皇朝盛世,司马迁著《史记》,首创纪传体通史,成为中国史学发展中的一座里程碑。然而,自东汉班固撰《汉书》,改通史为断代,此后数百年间,通史撰述甚为寥落,而断代为史则风靡一时。南北朝时,梁武帝曾命史学家吴均等撰《通史》600卷,北魏元晖也曾召集史学家崔鸿等撰《科录》270卷,这两部书都是通史,可惜都没有流传下来。隋末,陆从典试图“续司马迁《史记》讫于隋”[96],但他并未实现这个著述计划。这表明,从南北朝至隋,一些政治家、史学家,还是希望在撰述通史方面能够获得新的成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