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方如是,北方更甚。魏大和八年,始班官禄,《魏书·本纪》载孝文诏书云:“置官班禄,行之尚矣。自中原丧乱,兹制中绝。先朝因循,未遑厘改。朕永鉴四方,求民之瘼,夙兴昧旦,至于忧勤。故宪章旧典,始班俸禄。罢诸商人,以简民事。户增调三匹,谷二斛九斗,以为官司之禄。均豫调为二匹之赋,即兼商用。虽有一时之烦,终克永逸之益。禄行之后,臧满一匹者死。变法改度,宜为更始,其大赦天下,与之惟新。”
然则魏当未班官禄之前,实有隶官商人。盖名为市买以供官用,实则有司藉以营利,可谓作法于贪者矣。其制虽随班禄而罢,然积习既成,自难一旦革绝。
恭宗禁民沽贩,而高允即诤其贩酤市廛,与民争利,上行下效,贪风其安克戢?故其北海王详,公私营贩,侵剥远近。刘腾交通互市,岁入利息,以巨万计。贵近如是,外方自将效尤。邢峦,志欲平蜀者也,而至汉中岁余,即商贩聚敛。
李崇,南边之大将也,而贩肆聚敛,营求不息。其缘边州郡,疆场统戍,惟有通商聚敛之意,驱其羸弱,贩贸往还,抑更无足为怪矣。
《封懿传》言:郑云谄事刘腾,得为安州刺史,谓懿族曾孙回曰:“彼土治生,何事为便?”回答之曰:“封回不为商贾,何以相示?”此等人盖亦如凤毛麟角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