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找找。”他在案上的一叠旧信中寻觅,终于找到那只字片言,“只有几个字呢。”一行墨迹,点点滴滴辗转进心间,数十年前的岁月重叠拓印进眼前,他抬起眸来,一一诉与对方:“盼君早归早进山。”
“盼君早归早进山。”白衣人低声重复着三十年前舅父的回答,凤眸里不由星光淡闪。掩饰地转过身去,推开窗户,窗外,江南的烟雨,如黛的青山蜿蜒在两岸,山间林下,依依墟里轻烟。
——山水间。
究竟是多少人的愿?
沉思时,不防被人从身后抱住,下巴在他白衣上磨蹭,淡淡的,那人独有的温存清浅。“怀桢?”听到他在背后沉沉地问。
“嗯?”
“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‘进山’呢?”
半晌沉默。
终见白衣轻盈,飘然回转,碧水波澜映那凤眸璀璨:“我的傻王爷啊,咱们不已在了山水间吗?”
——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,原来早已地老天荒海枯石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