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皇帝这种事,也是要看点天赋的。
淡薄的月光在归启元面上投下一点阴翳,衬得他神情疏离冷然,“贵妃,不要妄议朝政。后宫,不得干政。”
气氛急转直下。
“臣妾做惯了这样的事,一时恐怕难以改正 。”时宜嗤笑,张扬又倔强地盯着他的眼,“陛下往日会同臣妾有理有据地分析,为何一旦到国本之争,牵涉进太子,就避而不谈?”
这话倒是事实。归启元从来不阻止时宜接触谈论朝政之事,甚至常常手把手教她站在不同人的立场分析,也从不禁止她一时上头,提出的某些在这个时代看来,还过于激烈的观点。
“贵妃,朕告诉过不能动太子的原因,你不是不知道!”归启元语调沉沉的,难辨喜怒。
他毕竟是帝王。
即使平日里在时宜面前从来不摆皇帝的架子,温和纵容的态度像是寻常人家无半分公子贵骄之习的好丈夫。
也终究仍是一怒可以引伏尸百万的帝王。
可哪怕他今日沉了眉眼,居高临下地释放出一身帝王经年累月的威势,时宜也毫无惧色,只定定地和他对视。
归启元看着时宜,她一张脸因晚上要歇息早早卸了妆面,却依旧白皙无暇,肤质细腻,像最珍贵的南海明珠正散发柔和光泽。
她一双凤眼有气势地瞪他,但不知怎么,看起来总觉得是似娇似嗔。红唇润泽,墨发柔软地披散下来,艳若桃李,色如春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