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也困扰着我。人类害怕被咬,一看到我,隔老远就会乱枪齐发,将我打成筛子。但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小船绕过红树林,靠在岸边。这里曾是个公园,但早已破败,炮弹留下的焦坑随处可见。岸上就是一个斜坡,老詹姆说得没错,上次丧尸追击人类,我就是在这里被一根树枝划中肩膀,留下了伤口。但我环顾四周,一棵树都没有了,地上只有烧焦了的树干。初春时节不应该是这样的景象,但战争毁了一切。
“你留在这里,”我冲老詹姆说道,“我送她过去后,再来跟你一起回城里。”
“别想太多,能把她送回去,就已经是极限了。”
我低着头,把昏迷中的吴璜抱起来,走上草坡。但刚走没几步,一声枪响便震碎了静悄悄的黎明。我一惊,抬头看到一队人类士兵从斜坡的另一边出现,一共六人,挎枪携弹,警惕地看着我们。我站在坡顶,朝阳从我身后照过来,他们逆着光,一时看不清我的样子,只是开枪示警。
看到他们的一瞬间,我腹中又涌起了饥饿感,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冲过去。但我右肩的麻痒感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,瞬间传遍了全身,连喉咙都痒了起来。我侧过头,看到了肩上的花,它被清晨的光照着,海风掠过,微微招展。才经过一夜,它的花苞已经长大了不少,色泽更加湛蓝,一些花蕊伸出头来。看见它的一瞬间,那股永远折磨我的饥饿感,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