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学后顾延来了,在楼下眼巴巴地等了好久,天色渐渐暗下去,也没见楼上的灯光亮起来,他才鼓足了勇气到楼上来敲门。
那天夜里他一直在家里陪我,煮了一锅糯糯的米粥,加了一小把砂糖,一勺一勺地喂我吃,又到楼下买了药和体温计,隔一段时间就帮我换一下额上的冰毛巾,量一次体温。
我迷迷糊糊地昏睡,就听见顾延在旁边小声地对我说:“睡吧,我不走,想喝水了随时叫我。”
也许是高烧的缘故,那天晚上我不停地要喝水,上厕所,折腾得顾延一夜没睡。
每一次我醒来,都能看见顾延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我,眉头微微皱着,每一次,他都小声地问我,渴不渴、饿不饿、好些了没有。
第二天早晨高烧总算是褪了,顾延却病了,体温不断地高涨。
而我就像此刻的晴天,用棉被把他严严实实地捂住,只露出一个脑袋,我告诉他:“这样发发汗,会好得很快。”
顾延就无奈地笑问我:“你这样把我捂住,我要怎么吃饭啊?”
“我喂你啊!”
我端着那碗煳掉的米粥,在床边坐下来,有点儿不好意思:“虽然煳掉了,但是好歹也是农民伯伯的血和汗哪,你要多吃才能快点好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