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迎汪外,中共中央认为对唐生智应采取“包围”的办法而不是抑制的办法,通过个人之间的亲密接触、民众的组织力量和俄国同志的影响等手段,促使唐生智左倾,打破革命只有一个独裁者的幻想。中共中央批评粤区同志存有“扶蒋抑唐”的观念和以蒋为独尊者的观念。在广东,无论国、共,均认为唐生智是将来最不可靠、最危险的人物,处处防范唐、疏远唐、抑制唐。鲍罗廷在致加拉罕、陈独秀和维经斯基的电报中明确说:在广州,他宁要汪而不要蒋;在汉口,则宁要蒋而不要唐。中共中央认为这种观念是极端的错误。因为从眼前的事实看,唐比蒋表现得要好一些,蒋比唐更阴险狠毒。“蒋何尝尊重国民政府?”“蒋介石目中何尝有一个党,一个政府?”“倘使为革命的利益不容许蒋个人再这样专制下去,必须改变现在的局面。”中共中央对蒋的不满与日俱增。
中共中央的对蒋政策致使基层党组织和党员的行动更为激烈。1926年10月22日,蒋介石接黄埔同学会报告,第四期学生“被人播弄,举动悖谬”,断定“从中C.P.或为之祟”,甚为愤恨,“暴怒形诸口舌”。11月上旬末,武昌一次军民集会上,工人公开呼喊“打倒蒋介石”的口号。消息很快传到了江西九江。蒋大为恼火。与此同时,广州黄埔学生再次发出了“倒蒋”的声音。蒋闻之“不胜愤激”,“知后方学生为人利用,欲推倒校长”,慨言“三年来受尽屈辱,忍痛至今者,纯为总理革命使命,一手所扶植学生也,而今受人愚弄,胡闹若此,尚何言哉!尚何言哉!”在此前后的一段时间里,蒋介石一直处于焦虑、激愤的状态中,几乎难以排遣和自拔。他在11月8日的日记中这样写道:“三年来酸辛泪,时自暗吞,历史无事实,事实决不能记载也。知我者,其惟鬼神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