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常宥。”丰兰息轻轻念着这个名字。当年还是个十岁少年的他,遗了正当壮年的他去了北州,一晃十几年已过,他完成了他所交付的,却没有见最后一面。默然良久,轻轻叹息,“厚葬常宥,以北州的忠臣之名!”
“是!”任穿雨垂首。
“已是寒冬了。”丰兰息负手而立,抬首眺望,似要望到天的尽头,“穿雨,你看这皇宫,一眼望不到边,现在,它在我们脚下。”
任穿雨闻言,躬身道:“主上,不单是皇宫、帝都,以后整个天下都在您的脚下!”
“是吗。”似是反问,但语气却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淡然。
任穿雨抬首,目光悄悄扫过丰兰息那张看不出神色的脸,张口似要说什么,却几次咽下。他转身,目光望去,是庄严肃穆的宫宇,极目远眺,是气势恢宏的帝都。数月前,他们还在雍州,可今日他们在帝都,在皇宫!眼前的人不只如此,他会登上苍茫山顶,他会君临天下!
于是,挥开那些犹疑,他垂首,认真而坚定地开口, “主上,请纳凤姑娘为妃!”
闻言,丰兰息收回遥望的目光,侧首看一眼身旁的臣子,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。
“凤姑娘乃凤家之后,若主上能纳其为妃,那在天下人心中,主上当是毋庸置疑的皇帝!”任穿雨的声音沉静中带着激昂与兴奋,似长途跋涉之人,忽见眼前一条可直通目的地的捷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