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我琢磨:王三杠子那三户人家是富农,没有说的;其他的七户人家,就没有一户是富农了。可我是一个受审査的人,我说了顶个屁用!谁会相信我的话呢?”
周炳说:“好,老郑!你判断他们七户人家,都不是富农,你总应该有些根据吧?”郑得志说:“我当然有根据。怎么能没有根据呢?大概在两年以前,他们这七户人家,都还是连一亩地都没有的佃户。王先贵家是这样,朱启昌、焦遇春他们家也是这样,都靠佃种王大善的十几、二十亩地过活。到了两年前,王大善忽然把他名下大部分土地,都变卖了!王先贵、朱启昌、焦遇春这些人家,都买进了王大善的土地,因此,土地才多起来的。按照这种情形,你想想看,他们怎么会是富农呢?”
周炳要郑得志仔细回忆一下,那七户人家到底有没有剥削,剥削的程度又是怎么样。郑得志用不着怎么费劲儿,就很有把握地回答周炳,说那七户人家都有一点剥削,但只雇过短工,没有哪一户雇过长工。周炳又问,每一户人家所雇的短工加起来,会不会超过这户人家的劳动力。郑得志肯定地回答说没有。无论哪一户人家,他们所雇的短工加起来,都不会超过本户的劳动力。周炳觉着十分满意,几天来极度紧张的神经也松弛下来,笑嘻嘻地对郑得志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