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多久,就从几个车夫那里,讨来了贵人们放在车上、打发时间用的话本。
一共三本摞齐,再用原来的包袱皮一裹,天衣无缝。
里面的账册早已经换成没有营养的话本,可是有包袱皮抱着,外观和先前根本没有差别。
老杨抱着新包袱喜滋滋地离开人群,独自回到自己的车马之上。就在靠近马车的一瞬间,他的表情忽然凝固了。
天色已经沉了下来,深蓝色的天幕下,远处的宫灯根本不足以照亮老杨的周遭。
但在晦暗的天光里,他还是看到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。
他反复回忆了一下沈鸣鸢的话。包着话本的包袱,是要给驸马爷的。
那么刚刚一闪而过的,应该就是沈鸣鸢真正要等的人。
刹那之间,他紧张的表情又松懈了下来。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暗处的人影,他将包袱往怀里一报,跳上车辕,就靠在车厢的边缘,阖上了眼睛。
没过多久,就鼾声大起。
只有一双耳朵,始终支楞着,仔细听周遭的动静。
刚刚那个瞬间他已经看清,暗处的那个黑影,脸上戴着的,是一副黑色镶金边的面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