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长歌十分清楚,孙品荣在谢成未娶妻之前便一直跟着,这一二十年来也没能进丞相府的大门,如今有机会入府完全是瞧在这弟弟的面上,若是弟弟不幸没了,先不说入府成为痴心妄想,爹爹心灰意冷之下是否愿意再见娘也是未知之数。因而这弟弟一定要好生保护,万万不可出了差池。
经谢长歌提醒,孙品荣方才记挂上腹中骨肉,捣头如蒜道:“所言甚是,咱们快些找个大夫瞧瞧,开几副安胎的药方。”
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思量讨论,竟是全然忘了墙内翠玉生死不明,转眼便将翠玉救命之恩抛在脑后。
正是相互搀扶着往巷口走去,忽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远近传来,只见一队人马慌慌张张跑了进来。
“可是这里走水了,可还有人在里面。”
孙品荣连忙道:“这墙根里面还有一个丫头,也不知眼下是否有命在。”
来人望了眼里面道:“可是就在这墙根下。”
孙品荣点头:“大人,我适才在墙外叫唤许久,里面也无人应答,想来那丫头已经死了。”
谢长歌接道:“大人,我娘亲如今身怀六甲,经刚才大火一下,未免有些不妥,还请大人派几人助我母女二人找个客栈安置下来。”
来人细着眼上下扫视一回,见谢长歌二人虽然满身肮脏,衣物首饰却颇为稀罕,暗自猜测二人乃是官宦亲眷,虽不解其为何居于此地,却也不愿留下把柄,这京城权贵多如牛毛,自己不过区区一个捕头,只得小心翼翼侍奉,唯恐得罪了人尚未知晓原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