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急忙下楼。我虽然没有瞧见维尔福那张脸,但是凭我的心跳就认定是他。我穿过街道,跑到立在墙角的一块界石跟前;我最初就是登上那块界石,观望这座花园的。
“这一次,可不是望望算了,我从口袋里掏出刀子,试了试,刀刃十分锋利。接着,我跳过围墙。
“我采取的头一个措施,就是跑去查看角门;维尔福开了门,钥匙留在锁孔里,为了小心起见,他只是拧了两圈。
“我从这个方向逃离,就毫无阻碍了。我开始观察这个地方。花园呈长方形,中间延展着一片美国式细草坪,草坪四角都有枝叶繁茂的矮树丛,枝叶间还缀着秋季开的花。
“德·维尔福先生要从这座房子去小角门,还是从小角门去这座房子,无论进来还是出去,必定要经过一处矮树丛。
“当时已到九月末了,秋风呼呼吹来,淡淡的月光,不时被疾驰的大块乌云遮住,只能照亮通向小楼的条条沙径,却透不进这几片茂密树丛的黝黯中;一个人躲进树丛里,不必担心被人发现。
“于是,我躲进维尔福必经之路最近的那片树丛里,刚钻到里面,就感到狂风阵阵,我头顶的树木偃伏,恍若听见一阵阵呻吟之声。您是知道的,不如说您并不知道,伯爵先生,一个人等待时机,准备杀人,他总觉得听见空中隐隐传来喊声。两小时慢慢过去,有好几次我仿佛听见同样的呻吟。午夜的钟声敲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