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四郎沉默叹了口气,拍开了酒坛,整坛儿抓起来,便灌了几大口。
待放下之时,嘴角已经满是酒渍了。
“主公,这是贺酒,还是伤神之酒?”
“仲德,你说呢。”
“当是贺酒,当浮一大白。”刘季接过酒坛,也舒服地灌入嘴里。
“我发现了一件事情。”常四郎语气沉沉。
“我那蜀州王老友,这一次入内城,我和他的关系,变得有些隔阂了。即便是讨笑,都觉得有些不对劲。”
刘季沉默了会,抬起头来,目光灼灼。
“主公,古往今来,做帝王的人,大多是孤独的。主公若能明白这一点,则大事可期。”
“我何尝不知道……我走的路,和小陶陶不同,他背着千古忠义,要大义而不要天下。”
“而我只要天下。”
“小东家,是要大义,也要天下。几乎是,顺了我和小陶陶两个人的意思。我发觉,我越发看不透他了。”
“当年,一个教他大义救国,另一个教他造反取天下。好家伙,他整个儿拢到一起了。”
“走了条自己的路。”
刘季认真听着,试图从自家主公的话里,悟出杀蜀王的意思。只可惜,什么端倪都没有。
“仲德,他回了蜀州之后,我约莫要失去一个老友了。”
“就好比山里的狼,都要饿死了,只能互相来吃。最后活下来的,也定然要杀一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