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仪之微微一笑道:“姑娘不必为我担心,我也是有功名在身的,恐怕一个小小的无赖泼皮,还奈何我不得。”说着,便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名帖,递给吴若非。
吴若非接过名帖,扫了一眼,说道:“这封名帖倒是稀罕物,这川中箣竹和秦广源先生的字,都不是凡品。没想到这位公子,居然还是位县爷,失敬了……”便将名帖还给了秋仪之。
秋仪之正在得意间,刚要开口谦逊两句,却听吴若非又说道:“可坏就坏在公子这官身之上。若公子只是一介白丁,拖家带口,跑了也就跑了,可偏偏身系一县治安大任,可就不能一走了之了啊……”
秋仪之闻言,不禁疑惑道:“什么?这个殷泰居然有这样本事?”他忽然恍然大悟,“难道这个姓殷的,乃是江南道刺史殷承良大人的什么亲戚吗?”
“是殷承良的独子。”吴若非摇摇头说道。
秋仪之却自失地一笑,道:“在下刚刚同刺史大人争吵过,没想到竟又得罪了他的公子,唉!看来这金陵城并非我的福地啊!只是这殷大人虽同我政见不同,然而我看他却也颇有儒风,怎么居然教出这么个逆子来?”
吴若非摇摇头回答道:“殷承良倒也不算昏庸,只是老来得子,对这殷泰过于溺爱了。又加之他独掌江南道已愈十年,在此处根基极深,俨然一手遮天。殷泰就是仗了他爸爸的势力,才能在这里无法无天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