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对那些所谓极端守旧的主张而言,张之洞主要从正面阐述了中国必须学习西方的必要性及唯一原则。他主张今日中国如欲进步与发展,便不能不在教育体制上作根本性的变革,诸如设学堂、广译书、变科举,以及创办报纸以广中国人的见识、长中国人的志气等等,这些都是张之洞竭力主张并身体力行进行推广和实践的。
对康有为等人的激进的政治、学术主张,张之洞持强烈的反对态度。他认为,康、梁对儒家学术精神的曲解,如果任其发展,将危害极大。他说:“平生学术,最恶《公羊》之学,每与学人言,必力诋之。四十年前已然,谓为乱臣贼子之资。至光绪中年,果有奸人演《公羊》之说以煽乱,至今为梗。”这实际上是在正面批评康有为所主张的今文经学,以为康有为仅仅凭借《公羊》今文经学的主张,不仅不能救中国,反而会给中国的未来增添无穷的变数。
张之洞对康、梁政治及学术主张的最大不满,主要在于康、梁对中国文化传统,尤其是儒家伦理价值的基本估计方面。在谈到中国传统文化,尤其是儒家伦理的价值时,张之洞说:“中国学术精微,纲常名教以及经世大法无不具备,但取西人制造之长补我不逮足矣。”坚持以儒家伦理、传统中国的文化精神为主体,合理吸收外来文化,重新建构中国人的价值新体系,这就是中学为体、西学为用的确切含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