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举起的双手在视线后上方停住,像一个休止符,一根分叉的天线。一部分道路因为背上文不下而被挤到上臂,此刻跟着指尖伸向天空。
好像过了一百年,又好像只过了几秒钟,他们死金摇滚般的噪音滚动,拥堵还在。我浑身冒汗,又热又饿。表意识再次感激地铁的存在,明天是国庆节,今天车流量是平时的好几倍。
世上本没有路,交通工具集体动起来,也就有了路。
我能从半空看见自己的背,或者俯仰整座城市。点在动。
没有办法寻找病灶,几乎所有地方都是病灶,血癌晚期的病人差不多也就这样了。就算人们已经在遵守交通规则,堵塞还是以超过我计数能力和道路运输消化能力的速度产生。我被这一团乱麻吵到头疼,口干舌燥,热得喘气。这根本就是一锅快煳的黏粥。
在焦躁与尾气扑面的热量之外,出现了一层难以描述的悸动。它像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,在遥远的地方呼唤我,在720°视野之外安抚我的不安与罪恶感,告诉我放松一些,聆听信息之巅的心跳。拉长的煎熬让我欢迎任何新的可能性,我几乎没有考虑就微微关上思考,打开自己为五感蒙上的锁链—